楼台观景三十年
责任编辑:法人汇 文章来源: 访问次数:105 次 发布时间:2016-04-29 三十年来,在闲暇之余,我总喜欢站在我家里楼台上欣赏沙澧风光,如今已成为习惯。清晨举头向东眺望,一轮红日冉冉升起,光芒四射,一片金辉;中午抬眼向南看,沙澧河两股清流汇在一起,一快一慢、泛起层层波涛,歌唱着往东流去;傍晚注目西瞧,夕阳五彩缤纷,分外妖娆…… 一九八六年初月十八,国务院调整执行政区划、扩大市带县领导体制的指示。还在绝密之时,我们七个办事员和一位领导奉命到漯河做建市的筹备工作。住进火车站对面的市委招待所(现许慎宾馆),从此拉开了漯河升格的序幕。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出了新市委领导班子人选,协商决定新市委办公地点设在原漯河市委新盖成的五层办公楼里。一辆黑色吉普车来回穿梭在火车站和现在的建设路之间,不停地接送前来报到的工作人员。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锣密鼓,一九八六年四月的一天,新报到的五十九名县级干部和几百个科以下中层,在原漯河市委的小礼堂召开首次大会动员,宣布各局委办负责人。各自在滨河路老市委党校地下室的一室洞穴里筹备自己的工作班子。 那时我三十多岁,除部长外我是老大。早上和小兄弟们不洗脸就拿着碗筷到老街口,豆沫、油条、胡辣汤灌一肚子;然后又回屋里闷热的二层小楼里光着膀子,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裤头在一起,翻资料、阅文件,不时还开个玩笑、逗个乐,调节一下气氛。好不容易到夜幕降临,我们几个一路小跑穿过煤市街,一头钻进清凉的沙河里洗个澡,又开始那忙而不乱、累而快乐的加班加点生活,现在还让人回味无穷。 刚到时,我在组织部是个不起眼的科长(第一任干部审查科长)。审查清理历史遗留问题、落实政策,调整工资、调配干部,加上大量地外出调查任务。科里只有三个正式人员,我只好自作主张从各单位借调人员,说是一两天,一干就是二三年。那时,没有补助和加班费,我又性子急,谁马虎一点,我劈头盖脸吵一顿,别人还在难受,我就又忘了。时间一长,谁也不马虎、不计较,我落了个办事认真、说话难听、心眼不坏的名声。可领导放心,材料只要我已签字就上部委会研究。后来有一次,市委一个领导的亲戚要求我更改参加工作时间,以享受离休待遇。我一看不符合文件,当场顶了回去。从那以后,再也没人找我说情。 有一个建国前参加工作的老同志,因落实政策不到位,精神有点失常,缠住市委书记讲短道长,叫书记无法办公,部长让我引开他。我进门一见老头,七十多岁,可怜巴巴,便发了侧隐之心。我进门第一句话就说:大叔,跟我走。我给你解决不了问题就给你当孙子!老头二话没说离开书记办公室。在外边,我俩聊了两钟头,我边听、边记、边梳理,很快弄清了情况,落实了政策。从那以后,老人家隔三差五给我送兜包子,拿捆清菜,我不要就翻脸…… 在部里我是老兄,谁家生孩子、找对象,都得落到我们科长头上。我只好叫妻子帮忙,时间一长,我夫人成了组织部里的公共嫂子,到现在部里的老人谁也不叫她的名字和职务,清一色“嫂子”称呼。 到漯河三十年,凭着我认真的态度、倔强的性格、坚韧的毅力、不倔的精神和雷厉风行的军人风范,从干事、科长、副处、正县一路走来,最后到市人大常委会常委,直到退休。 那时,我子女都在许昌上学,不到假期无法转学,爱人只好等孩子放暑假方可来漯,所以家仍在许昌。我只好每隔一周回许昌一趟,买了煤球买口粮,再返回漯河。半年后,市委决定在沙北小李庄以西建三十九栋六层混砖结构典式楼,将第一批来漯河工作的人分四个阶梯,每人一套平均分配,各单位人员流动,走人腾房,另做安排。在盖房期间,我们一家六口在五一路租了一个独家小院住了半年,为了节约经费,当市委家属楼完工还未通上电,我就搬进了18号楼四楼中户一套四室一厅的房子。晚上,借着烛光让孩子完成作业。就这样一住30年,孩子由小孩长成青年,远走他乡成家立业,我们夫妻二人也由领导干部变成了空巢老人。在困倦闲暇时仍喜欢站在楼台眺望沙河风景,伴随着三十年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过电影:浮桥、麦田、泡桐树演变到今日的彩红桥、长青花木、红枫林;晚间的月光星火变成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,没变的是沙澧清流静静淌,蝉鸣、雀叫、犬吠声。 我虽然年近七旬,除年轻时公伤留下的新换零件外,其他全是原装。不过新添了两副远近两用的眼镜,方找到六十年代大学时代的影子,和走路昂首挺胸的军人气质。虽然孩子们两次三番催我到他们哪里生活,我却罗列出无数的借口,不愿离开漯河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市。我爱这个第二故乡,生活奋斗三十年的地方,我经常祈祷告诉上帝,如有可能会在这里去见马克思,向他报告:我是共产党员,为理想贡献出了一切。所获得的是无怨无悔、无遗憾。请永远让在我留在这典式楼台上欣赏沙澧风光,看日出日落。